【活动文/尊礼】As long as there's you(dream)

*接第二季以后
*推荐BGM Where are we now–David Bowie

As long as there's fire
As long as there's me
As long as there's you.

  宗像礼司不常做梦。所以当他睁开眼看到周围仍和睡前一样一片黑暗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

  他抬手去按亮了床头的时钟,半夜两点。他觉得脑袋有点痛,想撑身起床却丝毫不能动弹。这异常得让人心底发毛。

  他手臂可以动弹,甚至腿也可以动弹,唯一无法办到的就是起床去做点什么。

  宗像礼司是个无神论的唯物主义者,但对于某些灵异现象还是有所耳闻,并对某些东西保持着该有的尊敬。

  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

  宗像礼司觉得自己上方的空气不似往常,在夜中暗蓝色的房间里,它仿佛在流动,如同粘稠的油脂在透明的塑料袋上来回滑动。宗像狠狠地眨了眨眼,努力地看清了自己手掌的轮廓,也看清了那团空气的轮廓。

  是个人形。

  好的,自己或许在拍灵异鬼片,接下来这个鬼魂就会形成一张鬼脸,血会滴到自己脸上,如果自己够格做演员自己也许可以惊恐地大声尖叫。当然,宗像礼司没有做成为演员的准备。

  来吧,让我看看你是谁。

  宗像低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作死。但是已经没有了王权者,异能者也已经收到保护控制只需等待他们的能力慢慢消失,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很多,此刻作一下死又如何呢。

  所以他开口了。

  他的本心是想要挑衅嘲讽一下这个迟迟不肯露面的鬼魂,他甚至都想好了足够让对方发怒的辞藻。他挺想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和自己预想的一样,鬼片里面是不是真的。

  他带着近乎盲目与好玩的自信,轻松地张开了嘴。不知为何,却听见了和自己脑内组织的话语完全不同的字眼。

  “周防。”

  简单又轻便的发音,就好像在伸懒腰一样的慵懒发音,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脱口而出。

  没有一点防备的,宗像被自己震惊。

  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名字,他当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那两个音节仿佛在他喉咙里跳跃了很久,仿佛都完成了一曲圆舞,就这么纠纠缠缠地飘出来,比上方的空气还粘稠。

  然后,宗像瞪大了双眼。

  他看见了他所喊出的那个两个字,准确的来说,看见了那两个字的所有者。他看见了周防尊。

  周防尊双手撑在他的耳侧,金黄色的瞳孔中的倦怠一如既往,他压在他身上,红色的两根发丝垂在宗像的脸侧。宗像礼司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他做了个口型。

  “宗像。”

  然后他惊醒了,他就像很多电影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地喘着气,就像是快要干涸而死的鱼。他抓过床头的水一口喝尽,然后成功把自己呛得半死,弄湿了腿上的被子。

  很好,宗像礼司,这是一次不错的尝试。他咳嗽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幼稚嗤之以鼻。

  他偏头去看时间,半夜两点。

  他一顿,而后神经质一般用力地拍开了电灯开关。

  得到了预料中的光亮,而用力过猛的下场是他明显看出电灯开关已经凹进了墙壁。这真糟糕。宗像礼司想,这太糟糕了。

  只是一个噩梦罢了。

  之后宗像就靠在床边抽烟,抽完了一整包,而后开始发呆。天就是这个时候亮的。

  宗像开始有点相信冤魂之类的存在了。但是之前的经历怎么看怎么像一场梦中梦。他咬着烟嘴看着东边一不留神就露出了大半张脸的太阳,思考起周防尊是不是来找他偿命。

  如果是的话,他打算给天狼星开一下光,录像表演斩鬼大戏。

  之后他去上班,询问了一下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的淡岛世理。

  副手虽然惊讶,但是也如实地把情况如数告诉宗像。并表达了前赤王应该不会缠上自己,是自己最近太累了的想法。宗像看着一脸爱怜的自己的副手,觉得他有必要跟她谈谈自己完全不会后悔斩杀周防尊的事。

  他不后悔斩杀周防尊。

  这是他的职责,这也是他本该承受的负担。

  但在这小女生的心里自己就是因杀了人而愧疚但是却独自逞强的男主,宗像礼司学着淡岛看的电视剧里那些温柔的男主摸了摸淡岛的头。然后他瞬间又收获了对方急切地想表达理解的表情。淡岛世理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

  我明白了,淡岛君,不用担心。他说着,并不打算说出自己是在作弄这个姑娘。

  “室长,请您不要太过劳累,政府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今天下午您就休息好吗,可以到茶室来,我会为你特地准备……”

  但是显然这个姑娘不打算放过突然影帝了一下的宗像,她急切地说着,但是宗像在听到她会为自己特地准备什么时脸瞬间黑了大半。

  不,我拒绝。请去岗位上认真工作。

  最后宗像礼司只能收起自己做作的温柔一面,搬出了伏见总是对他说的话,面无表情地转了身。躲过一劫。

 

  不过他还是接受了淡岛世理的疲惫说。他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一个不做梦的人做了个梦,又怎么样呢。世界不也没有变样?

  那天晚上宗像礼司照常入睡。

 

  喘息,水声,疼痛,令人颤抖的快感。

  宗像感受有双手狠狠地箍着自己的腰,弄得他生疼,又动弹不得。

  仿佛全身都在中药浴桶里泡着,他热得没有力气,连喘息都觉得空气密度过高。

  这个温度简直跟周防尊用拳头锤穿伊佐那社的身体时,那燃上天际的温度有得一拼。只是他现在脑袋热得无法运转,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或者喊一下谁的名字。

  “宗像。”

  他听见了那个声音。低沉,雄浑,声音里仿佛就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有些呛人。

  他费力地去撑起仿佛被巨石压住的眼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他睁眼,看到对方汗湿的,写满情欲的脸。

  “周防……”

  然后是一个吻,唇齿相碰,磕磕绊绊地,彼此都想把对方蚕食入腹。对方和自己一样口干舌燥。

  宗像礼司醒了,这一次不是半夜两点。

  他觉得浑身酸痛,双腿使不上力。

  他当然没有忘记那个让自己都瞠目结舌的梦。

  那个梦让他想起了周防尊的味道,令人作呕的味道,标记着周防尊三个字的味道。宗像礼司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做梦用坏了。

  他觉得自己是想吐的,他一起床就开始干呕,他打算扶着墙壁去厕所却吐不出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何必那么拼。

  而后的早饭他却食欲大增一般吃了大于自己平时食量近一倍的食物。

  迷。宗像礼司这次不会和淡岛世理讨论梦境了,天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淡岛君,被扣押的异能者们的状况如何了?”他像往常一样对淡岛发问,打开办公室的抽屉打算找一下自己之前的资料,却怎么也翻不出来。他有点纳闷,自己从来不是会乱放东西的人。

  “室长,您在说什么?”淡岛世理一脸的茫然,看着翻找着什么的宗像,“今天不是要做移民调查吗?这是新一批移民的户籍证明,第三分室现在正在努力登记昨晚那一批,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加班登记完。”

  宗像听着对方话里的东西,有些发愣。

  “室长?”

  “我是谁?淡岛君。”

  “您是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室长,宗像礼司。怎么了吗室长?以及您之前提及的异能者,是指这些移民之中有危险分子存在吗?”

  宗像礼司愣了片刻,然后抬手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

  没有醒。

  “淡岛君,你先出去一会儿,我需要解决一点问题。”

  “好的室长,那我就先带着Scepter4去检查移民,或许我们不能留下这么多人,我会适当删减人数的,请您不用担心。”

  宗像沉声应了之后,看着淡岛世理走出了门。

  打开电脑,清一色的户籍管理,就能最隐秘的硬盘中也只有类似的资料。

  他顿了片刻,点开了搜索引擎,搜了东京的平面图。

  神奈川完好无损。

  宗像礼司又想抽烟了,他头疼。

  他找出终端,翻找着拨通了草薙出云的号码。

  “诶?宗像室长?……喂十束不要闹,尊在睡觉啊……不要给他画胡子!天呐尊……你醒了啊。别动手,我帮你揍十束,这小子真是……恩?这是宗像室长的电话,户籍科的宗像室长,你认识?好吧,那你先接,我出去找一找十束这小子,一溜烟就不见了。吧台上都弄上墨水了……”

  宗像听着那边一片混乱的噪声,那几声“谁的电话?”“我来接。”“啊。”却听得格外清楚。

  他听见电话那边清了清嗓子。

  “咳,喂,宗像。”

  宗像礼司没有开口说话,周防尊也就沉默了。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连Homra的嘈杂都消失不见。

  “您还是这么闹腾。”

  “你不也是。”

  宗像没有懂到他的话,也不太想懂。他之前脑子有些混乱,这是少有的情况,按理说他应该能很冷静地接受事实。他代表的是秩序,即使现在没有了王权,即使好像之前降临的灾难都仿佛从未出现。

  “……”

  “都回来了?”

  “啊,都回来了。”

  周防尊的声音里仿佛含着点笑意,藏在那倦懒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声线中。

  “十束君也?”

  “活蹦乱跳着。”

  “…………”

  又是沉默。他俩难得地没有互相嘲讽打趣。

  “不如您现在先自拍一个给我看看?”

  “你没听到十束给我画了胡子吗,还画得像只爬虫。”

  “我很乐意看看那爬虫,十束君的作品一向充斥着艺术气息,您这样的野蛮人是难以接收的。”

  好吧,刚刚还在想没有嘲讽打趣。

  “呵,挺有精神的嘛。”

  那声音里的笑意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连懒洋洋的声音都不能把它藏好了。那些低低的仿佛笑声一般的东西绕在宗像的耳边。

  宗像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又低低地笑了。他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或许是觉得这种语气太久违了,或许是觉得对方像个傻瓜。

  他用那种好像老朋友许久未见,打第一声招呼一样的声音开口。拖长了的,让人放松的,仿佛是叹出了一口长长的气的声音。

  他说:“像梦一样的啊。”

  “你说哪次?”

  周防尊很快就回了,也用着那种语气,声音里懒懒的笑仿佛就要跳到宗像礼司面前。他靠着吧台,一手托着草薙出云的终端,视线低垂着停在手指上,手指又划着十束弄在吧台上的黑色墨迹。

  是半夜两点的那次,还是我们接吻那次?

  是我死在你刀下的那次,还是现在我好好活着的这次?

  宗像礼司没有回应,他挂断了电话。

  仰头靠向身后柔软的座椅,仿佛浑身都被机车碾压过一遍般疲惫。宗像礼司有些失神地抬头看向天花板,还是一样的装饰。他又掐了自己一把,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他突然又想给草薙出云打一次电话。

  他摸出了手机,却发现一条未读短讯。

  是一张照片。

周防尊一脸没睡醒地顶着嘴边那弯弯曲曲的两笔黑色墨迹,没在看镜头。身后的十束多多良大笑着捂住脑袋,挡下草薙出云无奈的一拳头。

  短讯里附了一句话。

  “你还好吧,宗像。”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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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里我用了一点悖论13的念想,不过不多。
假设石板的被破坏造成了能量的大量外泄。从而对石板曾经造成的损失将进行弥补,以降低石板从出现到消失对人类世界造成的影响,来顺利使石板消失。
总而言之就是大概石板你想走!把我们的人还给我们!
的意思😂
如果能喜欢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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